怕冷的小狼君

好好好 依你们都依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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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得从赵云澜从龙城发展银行回来开始说起。
再无欲无求，人总归是要吃饭的。于是赵云澜就想到自己的小本本，按照海星鉴的规矩，除非被辞退，否则职工的户头是一直保留在银行的。本人都不曾前去销户，存款自然也该利滚利变成真正的小金库了吧。他以前没什么理财意识，存储花销全在自己的工资卡上，所谓祸福相依，这回正好得了个方便。
赵云澜非常鸡贼地拉上沈巍，说什么“一家人一本账，反正你用不惯电子产品，卡就绑我的手机好了，省得还得费脑子琢磨啥叫移动支付。”
对于赵云澜的强盗行为沈巍很是喜闻乐见，他早听说在海星都是媳妇儿管钱，巴不得把银行卡存折双手呈上。
当他们拿着重新办的身份证去查户的时候，赵云澜看着余额产生一种生无可恋的错觉。一百多年了，利息加起来还没本金多，这利率是有多抠门？连通货膨胀都跑不过，这钱白存了。
有句老话叫，山重水复疑无路，柳暗花明又一村。精神遭受巨大打击的赵云澜突然被经理喊住，一本房产证递到面前，说是当年交房匆忙，所以房产证一直寄存在银行。
赵云澜立马就来了精神，他翻翻日期，交房之后没多久他就去了地星，从此渺无音讯，也亏得银行就是这么一个实在的地方，存放的东西得以妥善保管。赵云澜捡到馅饼心里头美滋滋，视线来到住房地址一栏却愣住了。
这不是龙城大学附近的洋房区吗？
“不会吧……”难道当年他真的跟沈巍这么浓情蜜意干柴烈火吗，还故意把房子买在沈巍工作的地方附近。赵云澜用胳膊蹭了蹭沈巍，表示要去视察他那栋闲置了百余年，兴许已经成为危楼的房产。
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得到回应，应该说，从看到房产证那刻起，沈巍的脸色就沉了下来。
直到他们下车走到目的地，沈巍没说过一句话，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，眼神阴恻恻的，整个人看上去有说不出的黯然。
沈巍心思重，尤其是遇到有关他的事，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要思前想后咀嚼斟酌，一开始赵云澜看出来了还会劝说几句，到最后劝说往往会变成辩论赛，然后在拉锯中得出「道理都被你说完了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了吧」的结论。赵云澜懒得多想，嘴里叼着棒棒糖，越过沈巍，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花园洋房的建筑面积不大，共三层，还带个小车库。交房的时候就是毛坯，因此即使年久失修，要翻新难度也不大。沿着楼梯走上二楼，窗外景致还是不错的，绿树环绕，小桥流水，这个小区也一直有人居住，林荫小道上偶尔驶过几辆单车，车铃“叮叮”作响。主卧朝南，其余房间的方位也不错。
赵云澜大体满意，把吃完的糖棍随手一扔，指着其中一处说道：“这房间大小合适，给你当书房怎么样。”
沈巍终于抬起头，黑漆漆的眼珠一下子亮了。他看都没看赵云澜安排的地方，好像就算是把厕所指给他当卧室，只要是赵云澜给的，他就开心。
赵云澜当下的反应是觉得沈巍可能是个城里人，真会玩，他还没遇见过谁亲嘴打啵儿先弄唇珠的。沈巍含着他的唇珠啄了一下，脸就红到脖子根，仿佛他不是主动那个，而是被强迫那个。但亲吻的感觉太过美好，他克制不住自己，又贴了上去。这回羞得连耳尖都是红的。
沈巍越吻越重，几乎整张脸都压在赵云澜的脸上。他戴着眼镜，赵云澜的鼻梁硌得慌，稍稍退开，喘着气打量一番情动的美人。“宝贝儿，你真辣”他戏谑地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涎水，抬手摘下沈巍的眼镜，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。
从小别墅回到特调处时已是日薄西山，大庆就是这样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人走进来。赵云澜微微卷曲的头发上全是灰，两片嘴唇又红又肿，一副被蹂躏过的样子。
“你们……两个，在银行里搞成这幅模样？”大庆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一遍。
沈巍的脸“唰”的一下又红了，赵云澜踢了自家的肥猫一脚，把房产证往桌子上一扔：“胡说啥呢，赶紧给老子找个会搞装修的。”
“你的行动也太迅猛了吧，才一天连房子都买好了”大庆大吃一惊，随即嚷嚷道，“怎么说也得分我一个房间，我要吊床，还要猫爬架，大的那种！”
赵云澜懒得跟他多作解释：“你胖成这样爬得动吗你？！速度点儿，工程大着呢。”
事关幸福猫生，大庆转头就欢天喜地张罗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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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姐，您又来啦？”郭长青是个老实人，喜欢瞎说大实话，看见祝红进门，就元气满满地招呼。
“什么叫做「又」，小子你欠削吧？”祝红嘴上嫌弃，却偷偷觉得这孩子有当年郭长城的影子，霎时既是唏嘘又是欣慰，“老赵呢？”
“副处约谈了一个装修工头，赵处出门谈装修房子的细节去了。”
“这才几个月啊连房子都买好了，下一步该去民政局了吧？”祝红反射性吐槽一句，心里一动，问道，“他一个人？”
“怎么可能呢，副处跟着的。”
“沈巍呢，没跟着去？”闻言祝红皱眉道，如果是从前，赵云澜作为镇魂令主，单独出外勤她都觉得没什么可不放心的。可自从他作出化身灯芯这种惊世骇俗的决定后，祝红就跟沈巍一样，没由来地担心他落单，生怕又是一个转身的功夫，他就会消失不见。
郭长青挠挠头回想道：“沈教授昨天急匆匆地到地星去了，没让赵处一起，说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，其他的我不太清楚...”
“放心吧，我的傀儡盯着呢。”见祝红沉默不语，楚恕之忽而插话说道，“再说，他已经拥有异能，被镇魂鞭抽几下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那厢赵云澜和大庆在离特调处不远的一家咖啡馆坐下，对面坐着两个男人，其中一位人到中年有点发福，大家都喊他老庄，据说是龙城近二十年来声誉极高的装修队队长，另一位叫做徐子辰，二十出头的模样，长了一副清隽秀气的五官，颇有室内设计师的风范。
“大庆还真是找对了人啊，名不虚传，果然够专业。”赵云澜一边夸赞，一边翻看徐子辰递过来的文件夹。那文件夹看起来就跟徐子辰本人一样有强迫症，分门别类按照字母顺序排列，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标签跟阅兵似的。
“赵处长谬赞了，水电和厨卫地漏什么的您完全不用操心，老庄在这行干了几十年，保证稳妥。您不妨先挑选水泥、墙用瓷砖和门窗，回头我把初步方案发给您过目。”从落座的那刻起，徐子辰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赵云澜，但那目光并非玩味，看起来也不像是感兴趣，反而像是防盗用的扫描红外线，只是单纯地看着。
赵云澜嘴里模糊地答应，手下专心翻阅资料。大庆闲不住也凑过来看，徐子辰的眼睛突然瞪得浑圆，不过也只是一瞬，就平复下来，笑着说：“其实选择购买洋房的客户一般都会养些宠物，我本人就特别喜欢猫，这资料里也有给宠物定制的爬架啊吊床什么的。”
大庆立刻忙不迭地附和：“说得对说得对，我们有猫，你说的宠物定制品在哪一页？”
徐子辰露齿笑了笑，拿起另一本文件夹递过去。接着又把目光转到赵云澜身上，他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，过于细长的眉毛挤了挤：“赵处长年轻有为，眼光一定大胆又毒辣，我来之前应该把推荐的几款产品都摘掉的。”
“倒也不是，只是家里装修也不能全由我的偏好来。”赵云澜勾了些备选的装修材料，再用排除法把沈巍有可能不喜欢的去掉，最后才把选好的推到对面。
徐子辰一怔，问道：“既然这样，要不您回去跟夫人商量商量，再作决定？”
“噗”大庆一口茶喷了出来，咳嗽连连，“不，不好意思...呛着了...”他是知道沈巍和赵云澜两个人搞在一起，但是从未想象过上下问题，何况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袍使，除了色胆包天的赵云澜，还有谁敢肖想。
老庄陪着笑，拿纸巾擦掉桌面的水渍，端起茶壶重新给赵云澜和大庆满上。
“就这样吧，等基底都打好，要选漆铺地砖的时候再看他意思，他最近出差，就不耽搁了。”赵云澜扫视他们一眼，直接拍了板。
等到打发老庄和徐子辰走远了，赵云澜才转过头来对大庆说：“这人还真有意思，干了二十多年装修，手指头没半个茧子。”
大庆被他说得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你觉得他们有问题？可是这个装修队远近驰名，如果真有什么奇怪或者质量不过关的地方，应该早被投诉了吧。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赵云澜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，坐没坐样地往下滑，半躺在了沙发上，十分享受地抱着甜品吃起来。
花开两头，各表一枝。沈巍突然凭空出现在地君殿中，一袭黑袍神秘肃穆，尽管他已经一定程度地遏制能量外泄，还是差点把殿卫吓得枪都端不稳。摄政官正焦急地来回踱步，看到沈巍仿佛见了救星，忙迎上前来：“大人，您可来了。”
“长话短说吧，摄政官有何急事。”如非必要，沈巍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离开赵云澜身边的，每当他抱有一丝丝侥幸或者无可奈何放任赵云澜单独行动，历史都会一巴掌打醒他。他虽吩咐楚恕之暗中保护，但赵云澜惹事的功力有目共睹，单凭一个楚恕之恐怕不足以应付。
摄政官向他鞠了一躬：“大人，老朽也是不得已，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叨扰过您，实则这次是因为您取走镇魂灯时，四圣构架的空间出现裂缝，恐怕有人逃到地面上去了。”
“大半年前出现的裂缝怎么现在才报？！”沈巍早知私自带走镇魂灯会出问题，但他一心系在赵云澜身上，且想不出十全十美的办法，何况他半天后就把镇魂灯复归原位，当时也并没有感知到裂缝的存在。
“可能是四圣不齐的时间短暂，裂缝很细，我们没有察觉。这几天统核地君册，发现有数人失踪，追查之下才发现的。”
由头是他，沈巍责无旁贷：“带路，先修补裂缝要紧。”
于是摄政官领着沈巍，一路来到了天柱的废墟。
沈巍也总算明白为何大半年了都没发现出现时空裂缝的原因。一来自那次大战后，天柱破裂，这一片地域成为普通人不允许靠近的禁区，有专门的卫兵轮流把守；再者天柱本就由四圣铸成，磁极紊乱，四圣重新构架地星的能量源后，跟天柱周围的能量流冲突，扰乱了他的感知。
裂缝用肉眼看不见，沈巍闭上眼睛，通过黑能量感应，才在天柱的断壁残垣间找到它。他右手掌心出现了一个蓝黑色的光球，刹那间风云色变。
赵云澜正吃着第四个冰淇淋，蓦地从咖啡馆的沙发上弹坐而起。
大庆被他吓一大跳，忙问怎么回事。
生命链接真是个奇妙的东西，明明两个人相隔不止千里，甚至不在同一维度，都能彼此感知到对方。赵云澜能感受到沈巍在使用黑能量，但他分不清是因为他长时间和镇魂灯融为一体，还是因为长生晷的缘故：“死猫，现在海星和地星的通道还能用吗？”
“不作死你就不叫赵云澜是吧？”大庆立刻警惕起来，分分钟买单拉着赵云澜就要回特调处，“通道早就封死了，在沈教授回来之前你别想乱跑。”
赵云澜拆下一颗棒棒糖放在嘴里，“啵”地嘬一口：“既是封死，沈巍又是怎么回去的。我看，是对道行不足的人才是封死，既然沈巍能通行，我肯定也没问题。”
“我的祖宗唉！”大庆顿时焦头烂额。所幸楚恕之和祝红及时赶到，三人不由分说架起了赵云澜。
“哎哎哎，你们干嘛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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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赵，不是我打击你，之前就只有夜尊跟沈教授有一战之力，往厉害点说，沈教授在地星就是个看谁不顺眼就能随便一脚踩死的大BOSS，你就别想着去添乱了。”
大庆在前，楚恕之和祝红分别左右开弓，赵云澜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处长。而且，他一点都不相信大庆所说的，如果真那么无所匹敌，还会用得着他跑到镇魂灯里面去吗。
“世间万物相生相克，此消彼长。你们说黑袍使复活的时候，会不会买一赠一啊？”赵云澜把脚搭在桌子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抖，被祝红拍了下去。
“干嘛呢，这桌子马上要用来开饭的。”
“赵处，你就是赠的那个「一」吧。按照史料记载，夜尊的异能是吞噬，打个比方就像个黑洞，从现有的宇宙现象来说，黑洞吞进去的东西，会由白洞吐出来。如果只纳不吐，黑洞在自我吞噬的同时无限趋于零，一旦引爆，就是万劫不复。”林安回答道。
赵云澜的疑虑被打消后，在众人的催促下把饭吃完，没多久居然收到了徐子辰的邮件。施工方案桩桩件件写得滴水不漏，还真就是个装修队的样子，便回复请他们择日施工。
这时，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。
赵云澜嚷着打道回府，见祝红和楚恕之还要跟，当即不耐道：“真把我当玻璃一碰就碎呢，就算是我也是防弹玻璃，再说沈巍要真出什么事儿，你们也拦不住我。”
祝红别他一堵，还真就呆在原地不动了，估计是还保持着原来上司同下属之间的习惯，赵云澜喊「立正」她就并腿了。
“还有你，老楚，别给我整些闭路电视电子眼，真以为我瞎啊。”赵云澜朝楚恕之睨过去，瞅着他把傀儡收进袖子里才出了门。
笑话，一大票人跟着还怎么去掂量徐子辰有几斤几两。
赵云澜拦了一辆出租车，报出一个地址，手肘撑在窗沿，食指缓缓地敲着额角。
这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，他的前半生有大部分的时间就混迹在这种地方。没几个龙城酒吧的老板是不认识赵云澜的，起码八个“姐夫”是在这里认的。
徐子辰坐在吧台边缘，招引着路过的男男女女的目光。
“两杯夏威夷日出。”赵云澜在他身旁坐下，对酒保比了个手势。
徐子辰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：“赵处长，这个世道真是不公平，为什么好男人都早早有家室了呢。”
“有家室也不妨碍我们交个朋友嘛，既然是朋友，可别忘了给我的单子打个折。”赵云澜痞笑应道。
“那当然了。”徐子辰把其中一杯酒推到赵云澜的跟前，“而且，赵处长手上没戴婚戒，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。”
不不不，为了你的小命着想，你真的没机会。
赵云澜没想到对方约他出来是为了这个。如果一个人对你有意思，从眼神中很容易就能读出点爱慕；但徐子辰看他的时候，那样子完全是法医解剖尸体的眼神。
“赵处长，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，我想尽可能地呆在你的身边。”赵云澜没搭腔，徐子辰就挨过去抛个媚眼。
赵云澜不紧不慢地撕开糖纸，把棒棒糖扔到刚才点的鸡尾酒里，手里把玩着糖纸，漫不经心地回道：“光有趣还没有资格呆在我身边。”
两人对视半晌，同时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。赵云澜仰头，露出纤细的脖颈，喉结随着吞咽动了一下，徐子辰终于露出点贪婪的表情来。
“其实我对于特别调查处还是略有耳闻的，而且我也确定，赵处长会觉得我有那个价值。”
赵云澜往后一靠，手臂撑在吧台上，做出一个“来啊”的表情。
徐子辰又给赵云澜点了一杯长岛冰茶，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：“我的异能是读心。”
赵云澜眸色一紧，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退开些许。他冷笑道：“难怪你会知道我们想要什么，当时我就觉得奇怪，就算买洋房的人爱养宠，你竟能准确说出吊床和猫爬架。你们就是靠这个抓住客户心理的吧。”
“说的没错。”徐子辰接着说，“我一不坑蒙拐骗，二不谋财害命，用异能赚点钱怎么了。”
也有道理，赵云澜挑眉问：“那你现在把我约出来又是什么目的？”
“我腻了。一眼看穿人类在想什么变得毫无乐趣，直到我今天见到你...不介意吧？”徐子辰从兜里拿出烟盒，抽出一根点上。
不仅不介意甚至也想来一根。烟瘾有点上来的赵云澜舔舔唇，拆开第二颗糖放进嘴里。
徐子辰用手夹着烟，狠狠吸了一口才继续说：“如果你每天都好好用脚走路，忽然有一天双腿就废了，不管你怎么用劲儿都挪不动半步，腿部的神经已经不属于你，也不听使唤，你肯定会被折磨得要疯掉的。赵处长，我现在，就是这么痛苦...”
他猛地蹿到赵云澜的眼前，眼白里全是血丝，原本漆黑的眼珠变了色，仿佛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能量。
赵云澜脑子转得飞快，思考着是现在就抓回去，还是再等等。
沈巍就是这个时候来的，怒发冲冠杀气腾腾。
时间被他一挥手冻结了，除去他们三人，酒吧里轻盈的蓝调、推杯换盏的喧哗、抛掷半空的调酒器、还有随音乐舞动的身体，都凝滞着一动不动。
徐子辰立刻转过身来，他的异能来不及收敛，只稍一眼，他就读到了这个男人脑海中的成像。他看到自己被掐着脖子拎起来，双脚够不到地面，他拼命挣扎着，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掰开抓着自己脖子的手。他被活活掐死了。
徐子辰恐惧地大叫出声，抡起吧台边的酒瓶朝沈巍砸去。
赵云澜“啐”了一句，镇魂鞭已出手，徐子辰瞬间被卷住：
“沈...哎别别别...！”
沈巍手起刀落劈向徐子辰的后颈，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晕了。
这算什么，传说中的「暴力执法」？
酒吧内很快又恢复热闹，蓝调也换成震耳欲聋的摇滚，原本坐在吧台的两个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，只有冰冷的台面上放着好几张大钞显示曾经有人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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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庆表示苦逼，他变回原形准备在特调处的沙发上睡一觉，黑袍使就大驾光临了。
只见沈巍右手揽着赵云澜的腰，左手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们白天才刚碰过面的室内设计师扔在地板上，“咚”的一声。
沈巍在离开前就吩咐过别让赵云澜单独出去，并没有贯彻执行到底的大庆觉得自己还是别变回人比较安全。于是他把自己缩成一坨球，尽量弱化存在感。
赵云澜被安置在小沙发上，沈巍用手温了杯茶，示意他喝下去解酒。
“……我没受伤，他也伤不到我。”两杯酒对于赵云澜来说相当于小菜一碟，他见沈巍面色不虞，还是干了那杯茶。
“他是地星人，通过时空裂缝偷渡到海星。”沈巍沉下声说道。
地星人。那老庄也是地星人吗，还是注射了血清的变异人？
赵云澜觉得蹊跷，抬眼问道：“圣器刚刚构建的维度怎么会出现裂缝？在龙城的唯一通道不是被封印了吗？”
沈巍变得有点不自在：“是我拿走镇魂灯时出现的...”
“……”公器私用闯祸了吧。
“这次回地星我已经封住了缺口，几个地星人通过那里私逃到海星，总能抓到的。”
“对，你看这不就是一个吗，只要动用黑能量，怎么可能逃得过你的法眼。”赵云澜抓紧机会卖乖，他站起来挨近沈巍，笑一笑卖个萌。
一提到这个地星人沈巍就来气，脸色又黑了下去。
“其实你还是来早了，这人叫徐子辰，他和那个老庄，都有异能。他是地星人，老庄可不一定。”赵云澜转头问躲在沙发角的大庆，“你们抓到变异人的时候是怎么一个处理方式。”
大庆还是保持着黑猫体态，答道：“通常他们已经被血清的暴力因子控制而失去理智，像疯子一样袭击无辜或者自残，我们也只能给他们一个痛快了。”
“那如果他们保持清醒，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？”赵云澜问的是大庆，眼睛看着的却是沈巍。
没人回答。没有先例，也就无所谓正确答案。
“如果他们愿意，让他们去地星生活，怎么样。”
如果留在海星，他们面临的很可能是终生监控甚至是关押。与其在海星蝇营狗苟，藏头露尾地生活，怕被人知道自己有异能，怕被普通人排挤孤立，或者彻底失去自由，不如去一个条件相对对等的环境下过日子。地星已经不再是一个只有黑夜的地狱，有光，有希望，虽然不可能短短百年就创造出爱和绝对平等的制度，但总有一天会改变的。
沈巍不可置否，忽然想到什么，问道：“万一他们在地星通婚了怎么办？”
“什么怎么办，海星人跟地星人怎么就不能通婚了。老赵和你不就是通婚活生生的案例吗？”然后大庆就觉得自己要圆寂了，嘴快一时爽，说完火葬场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两人一时瞠目结舌，赵云澜气得牙痒想炖猫肉火锅，沈巍的表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，硬要说的话，就像孙悟空第一次偷吃到人参果时的模样。
“那这家伙怎么办？”赵云澜指着还晕在地上的徐子辰问道。
“自然是送回地星。即便他没做坏事，在海星也是偷来的自由。如果两边要互相往来，那就应当堂堂正正，光明正大地往来。”
赵云澜点点头，灵机一动说道：“那我跟你一起去，我还没去过地星呢，是时候长长眼了。”
“不许去。”沈巍想都没想就拒绝了，“你去过了，还不止一次。”
“我不记得，不算。”赵云澜当即耍赖。
沈巍打定主意，对赵云澜的软磨硬泡不予理会，操纵异能粗鲁地把徐子辰往柱子上一绑，搂过赵云澜的肩膀就回了家。
“好歹我也是打造现代地星的主力军，理应去看看自己的心血成果。”赵云澜仍不死心。
“赵云澜，你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？！你第一次去地星，被刺伤动脉差点丧命；第二次去地星，非要使用共工长刀导致能量反噬差点没命；第三次...”沈巍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，他的嘴唇蠕动两下，终于还是没往下说。
赵云澜有点看不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，走过去轻轻地虚搂他的背拍了拍：“不去就不去，你别难过...”
“我反悔了。”沈巍顺势将他死死抱在怀里，密不透风没有一丝罅隙，“我不止想看着你就罢了，你骂我吧。”
“骂你作甚。”亲都亲了，抱也抱了，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。
“那你打我。”沈巍把头埋在赵云澜的劲边，闷声闷气的。
“知道自己今晚下手太重，觉得不好意思了？那徐子辰也没碰到我，就是你看着以为他碰到了...”赵云澜腰间的手骤然缩紧，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勉强拉开两个人的距离，沈巍的眼圈泛着红，“我就这么让你不安吗？”
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你的真心吗？
“云澜...”沈巍重新嵌回赵云澜的身上，好像只有感受到两人的心脏碰在一起，“砰砰砰砰”的，他才能肯定自己活着。
“明天得去好好谢谢徐子辰，他教会了我一件事。”沈巍轻哼一声，不予置评，赵云澜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耳尖，“我们该买一对婚戒了。”

END